第二十章
实际上头天晚上李秀玲刚走不久,卢玉和刘哥就抱在了一起。倒不是卢玉如
何勾引了刘哥,只是俩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又都没少喝酒,从在面馆时起就聊得
投缘,多少有些一见钟情的意思。一开始她给刘哥倒了洗脚水,让他泡泡脚,缓
缓酒劲。人喝了酒,都容易比较直白的表露和放大情绪,她温柔贤惠的举动让刘
哥大为感动,于是她又抱着刘哥安慰他,结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搂抱在一起,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激情萌发就亲上了。刘哥喝多了,男人酒后乱性这事
儿可不是说着玩的。卢玉也没少喝,她跟着张晓芬,又很是学了些媚态,虽然无
意拿出来勾引刘哥,毕竟也是酒精上头,不自觉的就妩媚了许多。俩人亲着亲着
就从床边滚到了床上,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刘哥的手摸上了卢玉的胸,卢玉的大
腿夹住了刘哥的腿。刘哥喘着粗气脱卢玉的衣服,她半推半就的,也就遂了他的
意。卢玉红着脸脱他的衣服,他就势连裤子也就一起脱了。俩人在床上来回的翻
滚,顺手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一边。
在不喝到人事不省的前提下,男人分两种,一种是酒后不行,被酒精麻痹了
神经;另一种则是酒后很行,被酒精激发了活力。刘哥明显属于后一种类型,一
边尝着卢玉胸前的甜头,一边就硬邦邦的支起来顶着卢玉的大腿。当然,与其说
是酒精激发了他的性欲,倒不如说,是他平时被压抑的欲望在这一刻脱笼而出。
女人只有一种,喝完酒容易兴奋,酒精催动精神和身体反应更激烈,比如卢玉。
她丈夫已经冷落她很长一段时间了,平时又很少接「大活儿」,一般都是配合张
晓芬才去。就是去了,哪个客人能管她的感受,都是自己舒服了就行。再加上天
天在舞厅被人摸摸抠抠,压抑的性欲也就一时间洪水溃堤般涌了出来。她也是真
心对此刻身上的这个男人有了好感,未尝没有想用身体来占据他的心思,刘哥还
没提枪上马呢,她下面就已经泛滥的不成样子了。二人天雷用手揉着地火,地火
拿脚勾着天雷。刘哥没戴套,谁平时出门兜里能揣那玩意。卢玉的包里倒是有,
但没敢拿出来。她想,刘哥不是舞厅里那些胡搞的男人,身体应该是干净的。俩
人生理上又都有问题,也不用考虑什么后果。至于刘哥,压根就没想到那么多,
只是遵从自己的原始本能和卢玉结合在一起,然后纵情癫狂。卢玉正值青春,尚
未生产,身材和长相都挺好,又欲拒还迎般的极力配合着让他尽情放纵。她上面
的饱满和下面的紧窄润滑更是让他感受到了男人应有的幸福。她需要他来征服,
渴求他来玩弄,从卢玉柔弱的娇喘和被蹂躏的楚楚表情中,他找到了身为男人的
自信和尊严,雄风一震再震。当是时,喘息声,吮吸声,催促声,奋力声,床脚
吱嘎欲折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这种情况是刘哥平时在家里根本不可想象的,
刚结婚那阵儿不算,最近这一年来,他对媳妇常常提不起兴趣,就算勉强坚持,
也是半软不硬的五分钟了事。这也是媳妇对他愈加不满的原因之一,结果越是不
满,他这种情况就越严重。男人的身体状况,往往和心理直接挂钩,医学上有个
名词,叫做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今儿这毛病在卢玉身上就算是彻底治愈了,刘
哥大开大阖激情有力的动作,多半也是在宣告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存在和实力。
就这样俩人换着各种姿势闹到半夜,说来惭愧,尽管结婚四年,好几个姿势刘哥
都听说过没见过——说起来姿势这事还得感谢张晓芬——这才将压抑、欲望和体
力都发泄一空,疲惫的拥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刘哥才反应过来自己头天晚上喝多之后,干了什么荒唐事。
卢玉赤裸的睡在他怀里。他也是赤裸的,满屋床上和地上扔的都是俩人的衣服。
卢玉的胸罩挂在电视上,他的裤衩扔在床头柜上。床边搭着卢玉的丝袜,内裤则
在他枕头上——他枕着睡了一宿,做的全是春梦。卢玉也醒了,俩人一起揉脑袋,
找水喝。宿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刘哥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像是变成了两个
那么大。卢玉作为女人,观察和感受的能力倒是很强,看出他在床边坐着,双手
抱头很是尴尬,可能也有些后悔。她从后面轻轻搂住他,把胸贴紧在他后背上:
「没事,你别闹心。我自愿的,不会讹你。昨天晚上……你好厉害……」刘哥多
少有些放松,卢玉的乳房压在他后背上,柔软温热,一时情难自禁,扭头又和卢
玉亲了起来。仗着男人早晨起床总会有那么一阵精气神十足的状态,俩人缠绵着
梅开二度,连刘哥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耐久力,卢玉更是在他的身下尖叫连连,过
了好久俩人才喘息着结束。
眼看上午都快过去了,俩人起身收拾了要走。卢玉眼尖,看见刘哥衬衫领子
里面有半个唇印,她那个口红是便宜货,蹭哪都多少会留下点印儿,却没吱声。
刘哥穿戴整齐,犹豫了半天,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来。他不是舍不得,虽然平
时不涉足风月场所,却也明白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把人家女的给睡了。但是给钱这
个行为太敏感,等同于把事情定了性,所以他才犹豫。卢玉也不是不需要钱,她
去舞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赚钱。但刘哥这个钱一拿出来,她捂着脸就哭了起
来,刚画好的妆都花了,刘哥劝也劝不住。哭了几声,她把刘哥的钱拿起来摔在
他脸上,起身就要走。刘哥急忙拽住她,好一通解释和赔礼道歉。卢玉见好就收,
也就抽抽搭搭的原谅了他——到底也没要他的钱。俩人最后互相记了Bp机号,
退房时刘哥才知道李秀玲出的押金,自己舒服了一宿,钱倒要她出,那就太不像
话了。于是拜托卢玉把钱给李秀玲捎回去。这个钱卢玉收下了,这是正经事。眼
看着中午了,俩人又找了个小饭店,胡乱吃了口东西。吃完刘哥要打个车送她,
她表示舞厅就离着不远,自己走着去就可以。临分别刘哥忽然在背后喊她:「小
玉……舞厅那地方……不好……」她没回头,悠悠的答了句:「不然能怎么办呢,
我就是个女人,还得养家糊口啊……」说完道了个再见,就慢慢的走远了。刘哥
原地愣了半天,也打车走了。
等到他回了家,这个乐子可就大了。媳妇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衬衫上的唇印。
男人身上一旦有这玩意,要解释是挤公交蹭的那可就太牵强了。媳妇连哭带嚎,
捎带着把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抖了抖,还把他的生理问题也拿出来好一通贬损,
用词极为尖酸刻薄。他自知理亏,先是沉默不语,后来被说的实在挂不住脸了,
才终于爆发。两口子前所未有的大吵了一架,甚至动了几下手。媳妇摔门回了娘
家。他妈在批发市场看摊儿,下午回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直说让他上
门去给媳妇赔礼道歉,但刘哥也是横了心,平生第一次没给老太太面子。于是老
太太又哭了一气儿自己命苦,丈夫走的早,儿子不孝顺如此这般。这一天老刘家
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过了几天,李秀玲又带丈夫去复查。她总觉得丈夫最近似乎有所好转,人精
神了不少,说话似乎也能多发两个音节了。等到了医院,楼上楼下的跑了一通,
大夫的说法也挺鼓舞人心,丈夫确实有了起色,虽然很微小。这给了她莫大的希
望,自己苦苦熬着,不就是想将来的某一天,能够重新一家和睦,其乐融融嘛。
如果丈夫能像正常人那样交流,神志清醒,甚至有一天能站起来……想想就让人
觉得,现在吃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都弄完她又拜托别人照看着丈夫,自己挂号
去了一趟妇产科,推门进去时里头有人,都是女人,倒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于是
她就站在一旁等。大夫拿着个单子对那个女人说:「你这种情况,啊,输卵管堵
塞,是后天形成的。看检查结果来说,没有其它的病变和炎症,这是个好现象。
现在医学发达了,我们医院去年引进了腹腔镜技术。这属于微创疗法,可以对输
卵管进行手术来恢复它这个正常功能,而且没有外部创口,基本不影响正常生活。
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找个时间来做,这样的话,今后还是很有可能可以正常受孕
的。」女人千恩万谢,激动的走了,她坐下来,跟大夫说自己的情况。孩子断奶
一年半了,但最近她发现,自己的乳头有时候挤挤就会流出一点液体来,像是奶
水,倒不多,每次也就能出来几滴。大夫让她做了个B超,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又问她孩子多大了,平时是不是经常用乳房逗弄孩子,或者孩子有睡觉摸着乳房
或者含着乳头的习惯。她摇摇头,孩子晚上一直都是和婆婆睡呢。最后大夫也没
分析出准确的原因,好在可以确定没有什么病变。只是嘱咐她注意观察,适当的
再找时间来看看。直到推着丈夫出了医院,她才反应过来,大夫的意思是不是说
平时被孩子摸多了就有可能会刺激成这样。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孩子倒是没接
触,但她这一年来,乳房被别人摸的还少么。
晚上去舞厅,她看见卢玉,忽然想起,她不就是什么输卵管堵塞么。借着站
在一起的机会,她咬着耳朵和卢玉说了这件事,并保证自己肯定没有听错。卢玉
也很兴奋,一个女人苦于自己无法成为母亲,甚至遭人白眼和冷落的滋味一点都
不好受。卢玉自打两年前被大夫明确告知无法治疗后,就干脆没再去过医院。如
今她像一个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听说还有一条生路可走,心情有多激动就不用提
了。卢玉表示,明天自己就去医院,看看到底有没有希望。李秀玲也挺高兴,卢
玉这事儿要是治好了,她就算实实在在的帮上了忙。张晓芬半截子插进来,听说
了这事儿也很高兴,连声催促着卢玉,让她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万万不能错
失良机。
三个人正聊着呢,小午突然钻了过来,笑嘻嘻的问她:「姐,你们唠啥呢,
这么高兴。」她吓了一跳,抿着嘴轻轻拍他的头:「瞎打听什么,你个小屁孩。
女人的事儿,跟你没关系。」随即她又惊讶的问:「哎?今儿不是周末呀,你怎
么跑来了?」小午拉着她的手笑呵呵的回答:「打今儿起我可就不是小屁孩喽,
姐,我十八了,今天是我生日。」李秀玲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脸红扑扑的,
嘴里还有股淡淡的酒味。「行呀,变成大小伙子啦。」俩人认识了大半年,一直
在肉体和金钱的交易之间还保持着一种暧昧。她是真心喜欢他,看得出来,他也
很喜欢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坚守着最后的尊严,说不定早就发展出了些什么
特殊的关系。她想的有点脸红,刚要拽着他的手往舞池里走,却被他拽住了:
「姐……咱今儿别去那里边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不好?」李秀玲奇怪的扭头
看着他,小午不好意思的指指旁边:「刚才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说走了嘴……有
几个哥们非要跟着来见识见识……」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在男士观
察团里发现了几个年轻的面孔,正藏头露尾的往对面的女人身上瞄。她气得直乐:
「你个小色鬼,装什么老油条,还敢带人来了。」随即反应过来,小午是怕自己
和他在舞池里做亲密的举动,被同伴看见。年轻人啊,终归多少要顾及自己的面
子。
要说安静的环境,那就只有二楼的休闲包厢了。张晓芬倒是早就和她说过,
楼上的包间分两种,上楼往右是正经包间——装修正经,倒是没人在里边干正经
事。就是张晓芬和卢玉去过的那种,门槛费二十,赠送两听珍珍,理论上能用一
个小时。往左以前是个小录像厅,后来没人看——一楼都是真人,还看那玩意干
啥——就被老板改成了个休闲小厅,没隔断,还是录像厅的布局,有几排长条高
背沙发。十元钱门槛费不限时,反正去那的人也就用不了多长时间,女的出来以
后可以到李姐那里拿瓶汽水。李秀玲估计着小午不能喜欢录像厅那边——那和在
舞池里也没多大区别,就是多了个坐着的地方呗,大约能比后窗台软乎点。这小
子能来找自己,身上也不至于连二十块钱都不揣。再说,其实她也想有个单独的
环境和小午在一起。两个人不仅仅是亲热,还能聊聊天什么的。另外,密闭的环
境,有些事会更方便些……站在舞池里,不光是人多,那个环境还在时刻提醒着
她自己的角色。于是两个人手拉着手,贴着舞厅另一侧,绕了半圈摸到楼梯口,
急急忙忙的上去了。路过吧台的时候,李秀玲看见昆哥正坐在旁边喝酒,朝他笑
笑。昆哥没拿正眼看她,只是举了举酒瓶。
她俩上楼,楼上有个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下楼。李秀玲偏了偏身子,抬
头一看,却是安大妈的二闺女,脸色潮红。仇人见面,分外尴尬。二闺女看见是
她,夹了一眼,把头扭过去稍稍扬起,倒差点崴了脚。还是李秀玲拉了她一把。
她站稳甩开李秀玲的手,匆匆忙忙的走了。李秀玲也没太在意,只是拉着小午的
手一路上楼,到了李姐那儿。李姐头一次看见李秀玲,虽然眼生,却也什么都没
问,能上二楼来的,都是奔着那点事儿。她只是简短的问了句:「哪边儿?」李
秀玲回头看了看小午,示意他拿出二十元来。李姐收起钱,转身拿起两听珍珍推
出来:「四号空着呢,动静小点儿啊。」李秀玲乍着胆子问:「姐,有僻静点的
没?」李姐抬头看了看她:「那去九号吧,那个屋最靠里边儿了。」
俩人拿了饮料,一路借着微弱的灯光往里走,就听见两岸猿声啼不住,好像
还有男人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秀玲面红耳赤,万万没想到包间这么热闹。走过四
号的时候她还稍稍庆幸了一下,两旁的二号和六号里,此时男女混合的声音此起
彼伏,她俩要是进了这间,恐怕连坐都坐不住。小午也紧张的够呛,手心都冒了
汗。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人而言,这个地方简直太他妈刺激了,他以前竟然
不知道。
俩人走到头,又拐了个弯才找到九号。推门进去,还真是相对要安静些。打
开灯关好门,李秀玲不禁苦笑,这里边简陋不说,隔音也差,外面那些激情澎湃
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的能传进来。但这是她俩在舞厅里能找到的最好的环境了。
她是第一次来,倒有点紧张。小午倒是感觉很新奇,四下看着,又特意瞅了瞅墙
上海报里的女人。这屋也是欧美女人,但和七号那屋的姿势不一样,穿条小三角
裤衩,腿分开站的笔直,却上半身赤裸着前倾,双手托着乳房,张嘴做出一个舌
尖勾在嘴唇上的动作——乳头照例是用手指挡起来的。李秀玲看他盯着那个女人,
在他身后拿挎包悠起来打了他屁股一下:「小色鬼!瞎看什么呢!」「嘿嘿,我
就是看看她挡严实没……」李秀玲脱口而出:「你傻啊,我在这儿呢,还用看她?」
说完自己就后悔了。小午果然是属猴子的,顺杆就爬:「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想
到呢,姐你真好……」李秀玲又羞又气:「沙发上坐着去!」
俩人在沙发上坐好,自然而然的抱在了一起。李秀玲有点满足的叹了口气,
自己和他终于不用挤在人堆里互相慰籍。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此刻对于她而言就
是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小午用手轻轻在她身上抚摸着,她也轻轻的抚
摸着他。两个人肆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李秀玲动了情,她终于不用碍
于面子或者其它什么,对小午遮遮掩掩了。这其实也是她潜意识里盼望了很久的
时刻。
俩人聊了会儿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咬着自己的嘴唇,缓慢但坚决的站了起
来,轻轻抚摸着小午的脑袋:「你过生日,姐也没准备啥,就送你个特殊的礼物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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